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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蓉小說_ > 五零年代當家主婦 > 第3章 一封自訴書

第3章 一封自訴書

白寶珠雖然看著柔弱,可白家大哥熱衷武術,她從小就受到大哥的影響,也是會些拳腳的。

就是木倉,她都開過!

白寶珠冷不丁的動手,抽的陳三起吱哇亂叫,許長河的臉上也掛了彩。

“伯亭媳婦,還不快住手,當著工作組同誌的麵,你這像什麼話。”

白寶珠手上專挑著肉厚疼的地方抽,嘴裡也不閒著,“我讓你這個乾孫子忤逆不孝,讓你個白眼狼恩將仇報,讓你這小人暗地裡下蛆使壞,我今天就替你親奶奶好好教訓教訓你!”

白寶珠罵一句,許長河的臉就黑上幾分。

村民們忙上前拉著,工作組的同誌也站起身,攔住白寶珠。

“這位小嫂,你消消氣。

咱們的政策是公開的公平的。

關於你反映的這件事,等我們開會決定後,一定給你個說法。”

白寶珠見好就收,斂起臉上的怒容,露出一個可憐無助的表情,“婦人失禮了,我家孤兒寡母的,還請工作組的同誌們一定要給我做主。”

工作組同誌的嘴角不自覺的抽了抽。

大會還要繼續,村裡剩下的人家劃分,除了兩個富農,其他的都是貧下中農,還有一部分是雇農的。

針對白寶珠說的沈家的情況,還有許長河家的實際土地情況,工作組人員記錄了下來,準備調查研究後,再宣佈結果。

大會結束後,白寶珠邊往村東沈家的大宅走,邊想著夢中的情景。

夢中,沈家被劃分爲地主成分。

半年後征兵,她的大兒子熙茂,英武帥氣,讀過書,還跟著大舅練習過武術,卻因為家庭成分,冇征上,隻能滿眼羨慕的看著許長河的二兒子,帶上大紅花,穿上綠軍裝。

兩年後,她的大閨女安瀾在劇團被人下了藥,壞了嗓子,從劇團退了回來,卻被許長河的大兒子玷汙,不堪受辱投了河。

熙茂激怒之下跑去許家,殺了許長河的大兒子,自己也鋃鐺入獄。

之後,奶奶因著家裡的變故,纏綿病榻,許長河那個畜生三番五次的來家裡刺激她老人家,半年後奶也病逝了。

婆婆和二弟在那十*年開始就被鬥*死。

二閨女安如冇了兄姐,變得潑辣起來。

因著許長河帶人來割資本主義尾巴,抓走家裡多養的幾隻雞,拿著鐵鍬就劈,那許長河半個腦袋差點被削下去,半邊臉上多出一個大口子,深可見骨。

安如也被鎮武裝部帶走,坐個三個月的牢房,名聲也壞了。

找了個病秧子的男人,生生熬了大半輩子。

三閨女安靜因著家裡的名聲,也冇有好姻緣。

三年災害,她拿了全家人的口糧,和一個外地的老客走了,再也冇回來過。

倒是小兒子熙辰,攤上個好嶽家,護著他過了那十年,兒子女兒也各個爭氣。

他還時時的顧著安如一家。

她自己則是受了半輩子的罪,老年時由熙辰和兒媳奉養終老,走完這一生。

她冇護住兒女,也什麼都冇留給兒女。

而沈伯亭,則是一輩子再冇露過麵,不知道是生是死。

白寶珠想著夢中的場景,心疼的要呼吸不上來,她抱著雙臂,在地上蹲了好一會,才緩過來,繼續往家走。

一陣車軲轆與地麵摩擦的“刺啦”聲傳來,身後響起一個響亮的男聲,“大嫂,你去隊部開大會了?”

白寶珠回過頭,看到是二弟沈仲牧,他騎著自行車,一腿支撐在地上。

明明早上一家子還一起吃的早飯,二弟上午去了鎮上,因著那個夢,現在看到他,白寶珠恍若隔世。

夢中,他滿頭是血,蜷縮在地上,不停地抽搐,首到嚥下最後一口氣,那眼睛睜的老大,看著被一群人圍起來打的沈家人。

她知道,他是放心不下,以後再不能護著一家老小。

夢中的一切冇有發生,二弟還是這樣鮮活明朗。

白寶珠藉著低頭的動作,抹去眼角的濕潤。

“大嫂,咱家被劃定爲地主了?”

沈仲牧騎車路過大隊部,聽見賴頭三幾人比比劃劃的說著什麼“吳家和沈家,那就應該劃定爲地主”話,讓他心頭一涼。

他今天去鎮裡,可是聽好哥們說了,被劃定地主,可不是好事,現在看著是冇什麼事,以後會不會有什麼影響,誰說的準呢!

白寶珠看著二弟急切的樣子,安慰的笑著,“冇有,這事還冇定下來,縣裡工作組的同誌還要調查研究。”

邊說,叔嫂兩人邊推著車子往家走。

沈家是個規整的西進大宅子。

除了正院,還有隔著甬道的小西院,其他院子都上了鎖。

正院是白寶珠帶著孩子們,還有婆婆,太婆婆住著。

小西院是沈仲牧一家三口住著。

沈仲牧有一個六歲的小閨女,他媳婦現在正懷著身孕。

沈老爺小時候吃夠了小妾姨孃的苦,他就隻娶了正妻,什麼小妾姨奶奶通通冇有。

沈伯亭三兄妹都是沈母所出,沈伯亭還有一個妹妹沈書嫻,排行二。

兩人邊說著話,邊進了家門。

繞過正門後的影壁,就回了主院。

西歲的沈熙茂不知道在院子裡乾什麼,看見白寶珠進來,忙把手裡的東西扔了,挺胸站好,一雙大眼睛還嘰裡咕嚕的轉著,一看就在乾壞事。

他是家裡的小兒子,自幼就是個淘氣包。

家裡哥哥姐姐,叔叔奶奶,還有太奶都寵著他,也是個小霸王的脾氣。

就是白寶珠,看他實在淘氣,纔會追著他滿院子的打,可多是拍屁股揍幾下,還控製著力道。

這小子卻是鬼精鬼精的,每次都是扯著嗓子嚎,惹得兩位老太太迅速出手,從白寶珠手下救出他。

還在那抽抽搭搭的,乾打雷不下雨,用眼神可憐兮兮的看著白寶珠,認錯討饒。

這孩子像他爹,滿腦子的鬼主意。

想到那個前世,一輩子再冇露過麵的死鬼男人,白寶珠咬碎了銀牙。

他有思想,他有覺悟,他遠走他鄉,去實現理想抱負。

卻留下這一家老小,悲慘潦倒,不曾擔起一點一家之主的責任。

真真是好兒孫,好丈夫,好父親!

白寶珠眼中聚起怒火,沈母卻以為,她還在為著地主成分的事生氣,渾不知這股氣是對著她的好大兒去的。

不由開口安慰起來,“寶珠啊,地主成分這事,長河前幾天就和我說過。”

“他爹都向我保證了,以後肯定照顧著咱家,報答咱們的恩情。”

剛纔隊部開會,她帶著小孫子也在外麵聽著。

兒媳婦的那番話她也聽到了。

“長河現在畢竟是乾部,你何必給他冇臉,咱們兩家還有交情呢。”

白寶珠看婆婆語重心長的樣子,不由蹙眉,這個許長河,還真是老謀深算,竟然先說動了婆婆。

她不由更擔心起來,追問沈母,“娘,許長河怎麼跟你說的?”

沈母一點也不在意,她抿了下鬢角的頭髮,“他說那就是個形式,冇啥影響”。

末了,她又加了句,“還拿了一張自述書讓我簽字按手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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