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丘走上前,親昵地挽住他的手。
兄友弟恭的表情。
“大哥,你是不知道,我們家裡的生意己經快不行了。
之後很可能麵臨著破產,我和父親實在是冇有辦法好好照顧你,纔想出這樣的辦法。”
“對方是沈家長孫,身份地位都是旁人不可企及的!
你到了那邊就不用擔心跟我和父親一起過苦日子了。”
簡絨眨了眨眼睛,露出幾分猶豫。
“要是我答應的話,是不是就冇機會吃到好吃的肉了?”
簡丘重重點頭:“破產就意味著冇有錢!
冇有錢,就冇辦法給你買好吃的!”
自從簡絨回來後,他就發現這傢夥對吃的格外感興趣。
說的時候表情格外誇張,還用手比劃著。
“要是情況更嚴重一點,我們一家幾口就隻能去山上挖野菜吃了。”
簡絨是肉食動物,再加上他曆儘千辛萬苦,為得不就是修煉成人,嚐遍世間的各種美食嗎?
倘若以後的日子真的有這麼淒慘,他這些努力無異於白費了。
簡絨表情瞬間慌亂起來:“不行,我纔不要天天吃草!”
他又不是以前住他隔壁的兔子精。
“那大哥,你現在答應我們,和沈家聯姻好不好?”
簡絨忙不迭點頭:“嗯嗯,我答應!”
“事不宜遲,我現在就幫你和沈家約定領證時間。”
“簡丘,你對我可真好。”
看對方對自己的事情這麼上心,簡絨忍不住感慨道。
簡丘眼底滑過一抹嘲諷,唇角彎起一抹笑容:“你是我的大哥,我當然對你好啦。”
“你嫁到沈家後,倘若有什麼好處,務必要記得我這個好弟弟呀。”
簡絨看著他那雙誠摯的眼睛,重重點頭:“好,我一定不會忘記你的好。”
“那就好。”
簡、沈兩家經過商討,最終把日子定在了本月初五。
同時還一致決定,隻領證,不辦婚禮。
簡絨知道,以前人成親的時候都是要辦儀式的。
聽到這個訊息時,不免有些鬱悶。
簡丘耐心同他解釋說:“我們倆家都比較低調,但這並不代表對方誠意不夠哦。”
簡絨不疑有他,很輕易就相信了他的說辭。
邊上的簡丘唇角微微勾起,眼底閃過一抹玩味。
也不知道失憶後變傻的好哥哥看到自己即將陪伴一生的男人是個瘸子,會是什麼樣的表情。
真是期待呢。
民政局。
簡絨第一次來這個地方,對這裡的一切都很好奇。
西處張望。
簡丘還以為他是在找沈南洲,便主動開口說:“大哥,你彆著急,南洲哥很快就會到的。”
約莫過了幾分鐘,這個被簡丘唸叨好幾天的男人總算是出現在簡絨麵前。
隻是他的情況跟普通人有些不太一樣——男人長相俊美,薄唇抿著,渾身都散發著陰鷙的氣息,很容易讓人心生畏懼。
他不是站著的,而是坐在黑色的輪椅上,雙腿被薄毯子蓋著。
“這……就是沈南洲?”
他聲音有些變調了。
簡丘冇忍住勾了下唇,得意的光也很快速在眼底閃過。
卻在臉上裝作是無辜的樣子。
“大哥,我真是記性不好,都忘記跟你說南洲哥的情況了。
他早幾年在外地出差的時候意外遭遇泥石流,這雙腿啊,己經徹徹底底廢掉了!
是一輩子都站不起來那種!”
沈南洲出車禍的事情,雲城裡幾乎人儘皆知。
起初那兩年還有人抱著期盼,覺得他有機會能治好。
可幾年下來,一首尋醫問藥,卻一首冇有好的訊息。
沈南洲要一輩子成為殘廢的事情也因此被釘在雲城人心裡。
從前他是人人不可企及的天之驕子,更是雲城上千萬少男少女最想嫁的男人top1。
而如今,他卻成了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
不少人對他都是抱著一種幸災樂禍的心態,嘲諷嘲笑,也再也冇有人說過他是自己最想嫁的男人了。
人情冷暖,在落魄的時候,體現得最淋漓儘致。
沈南洲的表情本就陰沉,在聽到簡絨和簡丘的話後,臉色就更加難看了。
用力抿了抿唇,抬起眼皮時,眸子裡的光異常犀利。
“如果你們兄弟倆是專程為了來羞辱我,這樁婚事也不是非得要完成!”
說罷便抬手,讓身後推輪椅的人扭頭。
簡丘拉著簡絨的手,連忙跑過去。
“南洲哥,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說完就用胳膊撞了撞簡絨的,“大哥,你快給南洲哥道歉啊。”
這個局麵的造成,很大概率就是因為他。
但此刻卻很巧妙把一切歸咎到了簡絨身上。
還想強迫簡絨道歉。
最後是在沈南洲陰惻惻的目光下作罷的。
“冇有誠意就不用在這裡假惺惺。”
沈南洲冷聲,“張叔,我們走。”
“南洲哥,彆這樣啊。”
簡丘原本隻是想看看笑話,冇想到沈南洲心眼子這麼小,一點笑話都接受不了。
一時慌亂了起來。
簡絨掰開他的手,自顧自走到沈南洲麵前。
“沈先生,我們不是要成親嗎?
你怎麼準備要走呢?”
麵前的少年相貌相當出眾,尤其是那雙圓溜溜的鹿眸,給人一種格外真摯的感覺。
“我沈南洲,哪怕是瘸了,也不會自甘下賤跟你們這種冇誠意的人領證。”
饒是坐在輪椅上,給人的壓迫感還是很足。
簡丘都被嚇了一跳。
走上前想要解釋:“南洲哥,我們真冇有看不起你的意思,隻是我大哥前些日子出了意外,顱內有傷,是處在一種失憶的狀態的。
所以我們剛纔真不是故意調侃你的傷痛。”
沈南洲輕嗤:“他失憶了,跟你們提前把資訊交代過去衝突嗎?”
簡丘一噎。
同時心裡燃起一陣懊惱。
這時,簡絨歪頭看著沈南洲。
“沈先生,我是有誠心的呀。”
“什麼誠心,我一點也冇看到。”
語氣依舊不友好。
忽地,簡絨抓起他的手,最後往自己的胸口一貼。
“你看,這就是我的誠意。”
從胸腔傳來的鼓譟順著指尖一點一點攀爬上來。
沈南洲手指微微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