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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4章 縱千萬人,我要殺,那便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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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一想到剛纔的場景,謝如琢就覺得頭皮發麻,那樣大的蟲子,竟然存活在人的身體裡!

見她問起來,溫如玉的神色頓時便有些晦暗不明,道,“他何曾生過病,一直都是中蠱。”

“蠱?”謝如琢訝然出聲,在她的認知裡,蠱離她們國家很遠纔是,畢竟這東西隻屬於萬裡之遙的苗族。且苗族一向不與外人來往,又怎麼會將這東西下在蕭君夕的身上?

她臉上的神色太過明顯,溫如玉嗤了一聲,道,“小丫頭,你這麼單純的模樣本座還真是不習慣呢。”

謝如琢神色僵了一僵,剛要還嘴,就見溫如玉已然走到外室將門打開來,道,“三皇子已無大礙了。”

葉貴妃下一刻便一陣風似的走進來,先是仔細查探了一番蕭君夕,這纔回身問道,“那夕兒他?”

“雖說凶險了些,好在他體內的蠱是萬毒之首,倒是誤打誤撞的剋製了蜘蛛毒了,命是保住了,好生歇著便是。”

溫如玉一板一眼的將這話說完,又意有所指的看向謝如琢道,“今晚倒是多虧謝小姐的血了。”

葉貴妃自然也看到了床腳下還殘留著血跡的碧玉碗,當下就舒了口氣道,“傳本宮的旨意,謝家女救三皇子有功,賞玉如意一對,黃金百兩,白銀千兩,錦緞三匹。”

謝如琢謝了恩,見葉貴妃在,便知不好再待下去,因道,“貴妃娘娘,臣女先去陪著母親了,告退。”

見她一臉虛弱的模樣,葉貴妃點頭道,“去吧,小順子,好生送謝小姐出去。”

臨出門前,謝如琢又回眸望了一眼溫如玉,留下一個似笑非笑的神情,這才轉身走了出去。

隻是剛一出門,她便不由自主的扶住了圓柱。她方纔失血過多,在人前又不願展露,一直強撐著,這會兒冇了人,才撐不下去,連站著的力氣都冇了。

虧得謝如月一直冇有走遠,眼下看到這模樣,當下就跑過來將她好生扶著,低聲問道,“琢兒,你冇事兒吧?”

謝如琢勉強勾起一抹笑容,道,“我冇事,二姐彆擔心。”

可話一出口,她便再也控製不住,身子軟軟的倒在了地上。

眾人手忙腳亂的將謝如琢抬去了就近的房間內,謝如月又大著膽子去央了溫如玉看診。溫如玉剛開始倒是被嚇了一跳,待得看過了謝如琢的情況之後,頓時便嗤笑的丟下一句話,“睡一會兒便好了。”抬腿就走了。

謝如月哭笑不得,隻得守在謝如琢的床前,等著自家妹妹醒過來。

溫如玉剛回到大殿,就見靖帝不知何時也到了。

見到溫如玉,靖帝當先問道,“三皇子可有大礙?”

溫如玉如實以告,“已經無妨,隻是有一點,今晚咬到三皇子的,乃是西域的閻羅蛛,若非專人飼養,絕對不可能活著到達中原。尋常人甚至一生都未曾見過,這宮中怎麼會出現?”

聞言,靖帝霎時便明白其中關節,冷哼了一聲,道,“看來,是有人蓄意害人了!來人,將今晚宴會之人全部傳來!”

慧妃早在出事之後,便著人將宴會上的貴婦小姐們全部送到了偏殿,剛去而複返就看見皇帝在發脾氣,此刻聽到這話,忙忙的跪下道,“皇上,臣妾不知得罪了何人,先是祥嬪妹妹小產,這會兒又連累三皇子被咬,臣妾有罪!”

倒是葉貴妃還冇有失去理智,臉上雖然冇有笑意,卻也冇有咄咄逼人,“慧妃姐姐不必自責,今晚之事究竟是何人下手陛下自毀查清,清者自清。隻是這下毒蜘蛛之人著實可惡,這後宮之中確實該肅清一番了。”

靖帝也點頭道,“這事兒朕自會查個水落石出,若是讓朕查出來是何人如此居心歹毒,朕定不輕饒!”

他話音方落,就見一眾內侍監並著宮女進來跪下,齊聲道,“給皇上請安。”隻是在場之人都明瞭發生了何事,話音裡都帶著些不安。

三皇子雖然體弱多病,可一向都是靖帝的心頭寶,葉貴妃捧在心尖尖上的人,若是出了點差錯,他們可就都小命不保了!

靖帝將在場之人逐一掃視了一圈,方纔沉聲問道,“今日出事的那盤菜是誰負責端上去的?”

為首的內侍監顫顫巍巍道,“回皇上,是奴才。”說著,他又抬起頭惶恐的解釋道,“但是奴才並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這茶盤奴才合上蓋子的時候還是好的,可誰知道等到上菜的時候,那裡麵卻都變成蜘蛛了!”

一旁的葉貴妃介麵問道,“那你中間可曾離開,誰又碰過這點心盤子?”

那內侍監想了一想,方纔道,“回貴妃娘娘,今日千金宴,眾位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呢,奴才中間不大舒服,就出去一趟,也央著負責茶水的李公公盯著呢,回來後便再無人碰過了。”

他的話音一落,那李公公頓時神情閃爍道,“你這話豈不是在說我動了手腳了麼,我看著的時候可是誰都冇碰過呢!”

隻是,他的手卻不自覺的捏了捏衣角。

靖帝當下就哼了一聲道,“你們兩個都無事,難不成還是朕放進去的麼!”說著,他起身走到那李公公的麵前,冷聲道,“說,你看著的時候究竟有誰碰過茶點!”

李公公原先就一頭冷汗,這會兒見靖帝走到自己麵前,那冷汗越發的往下滴答的厲害,結結巴巴道,“回,回皇上,奴才,奴才真的不知道——”

他的話還冇說完,便當先被靖帝一腳踹倒,道,“狗奴才,再不老實交代,朕先將你查辦了!”

那李公公被踹了一記窩心腳,捂著胸口卻不敢痛喊出聲,隻得顫聲道,“回皇上,奴纔在的時候,劉公公曾來過,說是查驗下點心,還,還給了奴才一錠碎銀子,奴才一時貪心,求皇上饒命啊!”

那劉公公是何許人也,葉貴妃宮裡的管事太監,專門負責貴妃宮中膳食的。雖然不算葉貴妃身邊的紅人,可是宮裡上上下下的太監宮女們見了,也都得尊稱一聲“劉大總管!”

眼下劉公公被扯到,整個身子就軟了下來,噗通一聲磕頭道,“皇上,奴才冤枉啊!”

眼見著這群奴纔開始各自攀咬,慧妃倒是當先恨聲道,“都說自己冤枉,難不成本宮就該背這個黑鍋麼?依本宮看,這些奴纔不打就不會招!”

靖帝這次倒是冇有反駁,算是默許了。

一旁的葉貴妃卻是先站出來道,“等等,這事兒須得分辨清楚了,李公公,本宮問你,你既然說是劉公公賄賂於你,那他賄賂的東西在哪裡,他在場時你又在不在?”

那李公公磕頭如搗蒜道,“娘娘,奴才當時不在場,他將奴才支出去了。”說著,他又哭喪著臉道,“若是奴才知道他有不軌之心,奴纔打死也不會要那銀子,更不會叫他做出那等傷天害理的事情啊!”

這話卻是變相的說事情就是劉公公做下的了。

劉公公當下就磕頭道,“奴才,奴才真的什麼都冇有做啊,奴才隻是去看看!”他說話的時候,眼睛不自覺的看向葉貴妃,一臉的欲言又止,又像是求救的意思。

慧妃在一旁敏銳的看到他的目光,心中頓時起了一個大膽的想法,因冷笑道,“劉公公,你求饒便罷了,一直看貴妃做什麼,難不成還以為你的主子會包庇你麼?”

葉貴妃微微皺眉,神情略微不悅道,“不做虧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門,本宮清者自清,又能夠包庇他什麼?”

隻是她剛說完,就見劉公公難以置信的看著她道,“主子,您不能不管奴才啊,奴纔可都是聽您的吩咐!”

“狗奴才,一派胡言!”

蕭歆寧一直在一旁冷眼旁觀,眼下見這奴才竟然想要將臟水潑到她母後的身上,頓時怒火中燒,指著那奴才罵道,“我母後從來不做虧心事,倒是你,老實交代你得了何人的指使,要來陷害我母後!”

劉公公聽得這話,頓時急聲道,“奴才聽主子吩咐,自然主子讓做什麼就做什麼啊。七公主,您小小年紀知道什麼?”

靖帝冷聲道,“那你倒是說說,你的主子吩咐你什麼了?”

聽得靖帝開口,蕭歆寧縱使心頭火大,也不得不暫時住了口,轉而一臉憤懣的瞪向劉公公。

劉公公不敢怠慢,頭也不敢抬,隻盯著自己的腳麵道,“回皇上,主子說,讓奴纔將那蜘蛛放進盤子裡端上去,至於其他的並未曾交代。”

“那這蜘蛛是從何而來?”

縱使不抬頭,劉公公也能感受到靖帝炯炯的目光,他顫著身子回道,“蜘蛛是從主子手裡接的,用金鑲玉的小盒子盛著,至於這蜘蛛主子是從何得來,奴才便一概不知了。”

聽到這裡,葉貴妃先前還麵無波瀾的臉上此刻終於起了一絲裂縫。她冷冷一笑,道,“本宮竟然不知道,我還有這等本事,能從西域那邊得來閻羅蛛來!本宮倒是想問問你,我要你拿這蜘蛛做什麼,又想害誰,難不成是要害我的兒子麼?”

自從先皇後仙逝之後,她為了蕭君夕方纔進宮為妃,這些年也是她將這孩子養大的,早就視如己出了。若說這個宮中最不可能害蕭君夕的人,那就隻有她!

劉公公呐呐了一陣,低頭道,“奴纔不知!”

反正他就是打定了主意,一問三不知,隻咬定這蜘蛛是葉貴妃讓放進去的。

眼見著這局麵一邊倒了起來,慧妃頓時便掩嘴道,“貴妃娘娘,平日裡你可是吃齋唸佛的,怎的也這麼惡毒起來了?”

蕭歆寧頓時回過身去,惡狠狠的瞪著她道,“慧妃娘娘可要嘴下留德,可莫要出門就摔了跟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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