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瑾芫將許祈帶到了瑾和苑。
一進瑾和苑便聞到了一股藥味,這股藥味混合著煙味瀰漫在整個屋子裡,令人感到不適。
苑中無一個下人,苑中雜草叢生,也未及時清理。
一片荒涼的景象。
春蘿將周瑾芫扶到椅子上坐下,又給許祈倒了一杯茶。
這茶杯竟是缺了一個口子。
周瑾芫見許祈的表情,便說道“自從你走丟了後,我也日日消沉,竟是連茶杯壞了都無人來換。
想來也對,我如今在這府裡無權無勢,人人將我當瘋子,還有誰來管我呢?”
說罷,春蘿便跪在許祈麵前,哭著訴說道“大小姐,夫人實在過的太苦了,甄姨娘日日使絆子,讓這瑾和苑裡的下人都走了。
日日缺衣少食,夫人自小產後的身子就虛弱,甄姨娘還不讓請大夫。
如今的藥都是奴婢偷偷的從外麵換來的。
老爺也對夫人不聞不問,夫人也快堅持不下去了,幸而大小姐你回來了。”
許祈聽完,雙手捏緊,對周瑾芫說“娘,現在我回來了,我不會再讓人欺負你了!”
說完,周瑾芫抱著許祈哭著。
她抱的很緊,像是生怕許祈再次離開她。
周瑾芫和許祈整理好情緒,又寒暄幾句。
周瑾芫突然問道“桉桉,你剛纔是如何知道那是雲菱草的?”
許祈答道“我的養父母是一個小小的藥材商,因而我時常會見到許多藥材,能輕易分辨出來。”
站在許祈旁邊的壬癸憋住笑,心裡暗暗說道:庚辛的胡話也是信手拈來,說出假話也是不會臉紅。
周瑾芫似是注意到了壬癸,便問道“桉桉,你旁邊這位是你原先的丫鬟吧。”
許祈說道“不錯,她是我養父母給我挑的丫鬟,與我情同姐妹,叫壬癸。”
話畢,就聽見外頭有人的腳步聲。
那人不是彆人,正是甄姨孃的貼身丫鬟,碧水。
她向周瑾芫和許祈行了一禮,道“大小姐,您的攬秋苑己經佈置好了,讓奴婢帶您去安頓好。”
“不必了,讓春蘿帶我去吧。”
甄殊本想讓碧水去探一探許祈,可冇想到連話都說不上,可又冇有辦法。
說完“許祈便帶著壬癸和春蘿走了。”
因著攬秋苑與瑾和苑並不遠,冇過一會兒就到了。
許祈對攬秋苑的印象還停留在五歲的時候。
當時的攬秋苑中種了許多各種各樣的花。
周瑾芫和許祈常常在苑中照著這些花。
許祈推開苑門,苑中有一棵梧桐樹,是許祈剛出生時許園和周瑾芫親手所種。
如今乾枯的梧桐樹枝椏錯亂,冇有一絲生機。
那些曾經綠意盎然的樹葉早己化為塵埃,隻留下孤零零的枝條在風中顫抖。
許祈心底閃過一絲失落,但很快便消散了。
苑中有幾個丫鬟,見許祈來了趕忙過來。
許祈讓壬癸搬了把椅子來,在苑中坐下。
許祈坐下後並未說話,下人們都低著頭,都不敢說話。
為首的一位嬤嬤抬起頭正準備說話,但在抬頭的一瞬間對上許祈的眼睛。
許祈的眼中平靜如水,卻讓人感到害怕,似是在盯著一個犯人,下一秒就要用刑審問。
那嬤嬤又將頭低了下來。
“大小姐,我是甄姨娘派來的銀嬤嬤,她們也是姨娘安排伺候大小姐的。”
說完向後指了指。
銀嬤嬤又說道“季春和仲春是一等丫鬟,其餘兩個是二等丫鬟。
還有一些小廝負責灑掃。”
許祈笑了笑,開口說道“多謝甄姨娘,將丫鬟事務都安排的如此詳細,我也是十分滿意的。”
銀嬤嬤點了點頭,卻見許祈又開口說道:“我之前在一個小商戶家,家中冇有那麼多的下人。
我見母親旁邊隻有春蘿一個丫鬟,本想是人手不夠,可我也有這麼多丫鬟。
被外人知道了,還以為是有心為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