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幾日,郭源稚聽外麪人聲漸漸小了,最後冇有人聲了,他對楊纖施道:“楊嬤嬤聽外麵,己無聲息咱們走吧。”
楊纖施在洞中五日,又饑又渴,又擔心害怕,洞中狹小,空氣濁悶,實在是度日如年,現在聽郭源稚說可以走了,又擔心起來。
郭源稚看出楊纖施的懼意,說:“楊嬤嬤,咱們進洞之時所帶糧,水,昨天就冇有了,今天若不出去,會餓,渴,死於洞中的。”
楊先娥見狀隻得點頭,她想在洞中就是不被餓死,渴死,也會被憋死。
郭源稚說:“隨我來。”
隻見他趴伏於地上從旁側小洞鑽入。
楊纖施也俯下身跟隨鑽入洞中。
大約爬了有十幾米,洞口越來越窄,有幾次楊先娥在洞中爬不動了,多虧郭源稚用腳踹醒她,最後郭源稚身體停了下來,楊纖施聞見空氣開始變得新鮮起來。
郭源稚輕輕的推動,擋在洞口的一個破舊的藤製的籮筐。
探頭傾聽了很久,然後快速爬出,外麵還是一個小洞,一隻大黃狗看見郭源稚迅速的搖起尾巴來。
郭源稚隨即把楊先娥使勁拽了出來,二人蹲在狗洞中,臉貼著臉,身挨著身,楊先娥不禁害臊,紅了臉。
郭源稚把狗推出洞外,黃狗隨即臥在洞口外,朝郭源稚吐著舌頭,稍等了一會兒,郭源稚聽外麵冇有動靜,於是他爬出了狗洞。
隨即楊先娥也爬了出來。
二人不顧身上灰土,趕緊西處看了看。
楊先娥一看,此處是一處倒塌的宮牆,這個狗洞,原來應是宮殿排水的口,經郭源稚巧妙的設計,偽裝成一個狗洞,成了地洞的另一個出口。
洞外西下蒿草高大,雜樹遍地。
有烏鴉哀鳴,有喜鵲喳喳。
黃狗起身來圍著楊纖施聞了聞,搖了搖尾巴,又臥在郭源稚腳邊。
郭源稚說:“楊嬤嬤,咱倆先換成老百姓的衣服吧。”
於是二人在狗洞旁著著急急換上衣服。
相互一看,樂了起來,楊纖施是一副老嫗的打扮,郭源稚則打扮成老年男子的模樣。
郭源稚說:“嬤嬤,以後咱倆就以夫妻相稱。
我稱你為施妹,你不要再叫我大人,叫我相公或源稚,我比你年長點,你也可以叫我稚哥。”
楊纖施說:“好的,郭大人。”
郭源稚假裝一擰眉說:“施妹,你你喊錯了。”
楊先娥一笑說:“是的,稚哥。”
郭源稚也笑了一下,接著又緊張的說:“施妹,咱倆必須先回到長安 ,才能再圖下一步。
現在,朱賊必定在去潼關的沿途把守,一定要抓住所有從昭宗身旁逃走的親信,咱倆必在其中,我看咱倆反其道而行之,先向東出發,過黃河進入燕趙之地,從井陘進娘子關先到我的家鄉太原,那裡現在是李克用的地盤,到了那裡再做定奪,候機西進。
楊先娥略微一蹲說:“悉聽大人主見。
哦不是,是悉聽稚哥安排。”
郭源稚說:“好吧。”
在附近又找了一根樹枝,當做柺杖給楊纖施拄上。
二人扮做災民向東門走去,大黃狗緊跟在郭源稚身後。
經過東門時,城牆上,他倆看見一排貼有畫影圖形的人像,兩人僅僅是其中之二,前兩天的小雨,淋濕圖像都有些看不清晰了,在不遠處,聽見有人互相說話,談話間,聽見新皇李柷繼位。
昭宗被淑妃和河東夫人崔貞一害死身亡,聽罷兩人穿過城牆門洞,守衛士兵眼都不抬一下,他倆走出很遠,接近黃昏時分,看見遠處有一個村鎮,炊煙裊裊,二人這才感到腹中饑餓難耐,彼此對視一眼,大鬆口氣,看來昭宗,淑妃李淑榮和他倆之間的秘密並未泄露出去,於是兩人大步走向前方的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