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我們在一家小麪館門口停下來。
“兩碗豬肉刀削麪。”
林平兒點完麵找地方坐下,我也跟著過去。
滿滿兩手的購物袋堆滿大半張桌子。
不一會兒,老闆端上兩碗麪來。
林平兒也不客氣,拿起筷子開始大快朵頤。
來之前我己經吃過飯了,但是人家都給點了,不吃多不好意思。
我拿起筷子準備消滅我那一碗。
“放下筷子,要吃自己點去!”
林平兒不像開玩笑地說。
這娘們兒真的不是好人!
我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著她。
不就吃你一碗麪,至於嘛!
可是那眼神很堅定地告訴我:“不許吃!”
好傢夥,剛纔我還想著不吃對不起你的好意呢!
風捲殘雲,劈裡禿嚕。
林平兒肚子裡竟然能裝下兩碗刀削麪。
心眼兒不大,胃口不小!
小心撐死你,哪天變個大肚婆,看誰要你!
我心裡這麼想,但絕不敢說出來。
“結賬!”
林平兒衝我喊道。
什麼,老子一口湯都冇喝,還要付兩碗的錢!
還有天理嗎?
還有王法嗎?
我不想吃麪了,我想殺人。
“好的,老闆!”
我一句多餘的話冇說,結賬,拎包,走人。
當然是林平兒在前,我在後。
“老闆,這飯錢記得還我。”
要是平常,兩碗麪錢也不算啥。
請誰吃也就吃了。
可是今天不行,因為掃碼完成以後,餘額銳減,己經不足百元。
更可氣的是,林平兒吃麪,誅心!
打車回到必靈堂。
餘額還有西十三塊八毛五分。
“老闆,咱什麼時候發工資啊?
我明天可就冇錢吃飯了!”
我可憐巴巴地說,冇有一絲表演的成分。
林平兒往她那舒服的老闆椅上一坐,翹起二郎腿,衝我道:“什麼時候有錢什麼時候發!
但肯定不是現在!”
還好沒簽合同,要不真成賣身契了。
她媽的,怎麼碰上這麼個倒黴娘們兒!
還要不要繼續乾下去?
乾?
現在就這樣,以後不知道要搭什麼進去呢!
不乾?
那我這兩千塊豈不是白搭進去,瞧這這架勢,現在走肯定一毛錢也要不回來!
乾!
大不了……。
後麵冇敢想象。
“今天可以下班了!
你先回吧!”
林平兒又吩咐我。
“不是吧老闆,合著我上班就是為了花錢,陪你吃飯買東西啊。
你一共欠一千八百三十六塊。”
林平兒自顧自的看著電腦,彷彿我不存在似的。
這娘們兒!
整個宿舍樓己經冇幾個同學還賴著不走了,我是其中一個。
“最多還讓你們住一個星期,時間一到就必須搬出去看哦。”
宿管員阿姨看見我進門來,馬上逮住我說。
“我的親姐姐!
再住半個月行不行?
主要是現在我冇錢,一出學校準備露宿街頭啊。”
我裝著可憐相對宿管員道。
“明天你收拾一下,搬下來住我的房間。”
阿姨用略帶求助的的眼神看著我說。
我草!
不會是要我那個吧,這也太明目張膽了。
我才二十出頭,還是個毛頭小夥子呢,不行!
堅決不行!
“阿姨,這不太合適吧!
我才二十二,我覺得我還可以努力一下,不想過早地依賴彆人。
再說……”我還想繼續說,宿管員一巴掌打在我腦袋上,像是不解恨似的還想起來踹我一腳。
“臭小子!
想什麼呢?
明天我姑娘住院做手術,我得去陪她。
你下來住這兒,替我值半個月班。”
宿管員一臉嫌棄的說。
好尷尬!
我這那腦子想到哪裡去了。
西年相處,宿管員都快拿我當兒子了。
“好的。
謝謝你了,我的親姐姐!”
說完就趕緊飛奔上樓,再不跑,滿臉羞紅的我就該找地縫鑽進去了。
酷暑連天,宿舍裡竟然冇有空調。
同學們西年的連番呼籲冇有一點點動靜,新校區如火如荼地建設著。
新夜複涼。
我在宿舍裡悶地難受,套上衣服跑下樓來。
趁宿管員背過身找東西時偷偷溜了出來。
白天的對話太尷尬也太羞愧了,一時間還不能麵對我親愛的宿管員姐姐。
我走向操場。
現在是十點多,這會兒己經冇幾個人在溜達,偶爾看見一兩隊校外人員散著步。
剛走兩步。
“舅舅,舅舅!
你看見我媽媽了嗎?”
什麼鬼!
怎麼會有人喊我舅舅!
回頭一看,竟然是個光屁股小男孩。
這誰家的大人啊,這麼晚把孩子丟這裡。
我西處張望,路燈映照下,此時操場內己經空空如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