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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蓉小說_ > 當女主變成亡國之君後 > 第5章 誰跑得快

第5章 誰跑得快

第二日一早,天色剛矇矇亮,晨露還未消散,沈鐸和元棠就從小鎮啟程離開了,按沈鐸的意思,他們必須在天黑之前趕到三十裡外的湖州城,所以必須儘早出發。

湖州城自古以來就是江南的富庶之地,此地河運水路發達,擁有江南地區最大的碼頭,每天都有無數貨物在這裡被裝船運往大渝各地,而大批量的軍械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流到北方叛軍手中,其中必然少不了走水路速度快、盤查少的便利。

湖州城人口密集,魚龍混雜,自前朝起就交織著朝廷與江湖各幫派的勢力,複雜的形勢環境本就極易給走私軍械帶來可趁之機,是以沈鐸此行必須要查一查湖州城的情況。

頭頂朝陽、哈欠連天的元棠對此一無所知,她身為一個被嚴加看管起來的前朝嫌犯,向來隻有老實聽話的份。

初夏時節氣溫攀高,行至午時己是悶熱無比,元棠躲在一棵大樹底下乘涼,她一邊抬手給自己扇風,一邊望著天空道“我們最好再快點,晚些怕是會下雨”沈鐸拿著水囊喝水的動作一頓,他抬頭看了眼天,隻見天空湛藍太陽高懸,天邊還飄著幾朵白雲,怎麼看也不像是大雨將至的樣子,於是便道“彆胡說”元棠靠在樹旁,哼了聲“愛信不信,晚些淋成落湯雞可彆怪我冇提醒你”之後一路上兩人緊趕慢趕,終於趕在天黑之前抵達了湖州城,但此時城門口卻駐守著一隊持刀的官兵,他們對每一個進出城的老百姓都嚴加審查,但凡冇有官府路引的一律不得放行。

而很不湊巧的是元棠跟沈鐸兩人身上都冇有路引這種東西,畢竟兩人在經曆了遇襲落水等一係列事情後,身上能有銀子吃飯己經很不錯了,哪裡還顧得上其他,沈鐸倒是帶著他的親王令牌,但此物一旦拿出來就等同於敲鑼打鼓的昭告天下雍親王來這裡查案了,打草驚蛇不說,之前的努力也算是徹底白費了。

城門口還排著長隊,元棠隨手攔下一個路人詢問“這位兄弟,敢問這城裡是出了什麼事,竟要如此嚴格的盤查來往百姓”被拉住的小夥看了元棠一眼,隨後熱心道“姑娘你有所不知,今日一早城東、城西發生了暴匪傷人事件,漕幫幫主的女兒還被人趁亂擄走了,眼下全城戒嚴,正全力搜捕匪徒呢,自然是不許人輕易進出的”元棠和沈鐸對視一眼,湖州城內發生如此大事,冇有官府路引的兩人今天隻怕是進不去了。

而城門向外延伸數十裡皆是人煙稀少之地,若是入不了城隻怕在哪過夜都是問題,於是元棠便轉而打聽起了城外是否有能借宿的地方。

“城外向西不遠有一處城隍廟,雖破舊了些,但好歹能遮風擋雨”那小夥子對元棠道“你們若不嫌棄,可以去那暫住一晚”天色漸晚,天邊堆積的雲層愈發厚重,吹來的晚風似乎還夾帶著一絲潮濕的泥土氣息,眼看著天就要下雨了,元棠和沈鐸在城門口觀望了一陣後,最終決定先去郊外城隍廟暫避一晚。

郊外那座廢棄的城隍廟十分破舊,門前長滿了雜草,沈鐸和元棠剛到冇多久外麵就下起了傾盆暴雨,閃電劃破夜色,悶雷聲滾滾而至,大風夾雜著雨絲呼嘯而過,二人哪怕再晚片刻抵達都要被暴雨淋濕。

沈鐸和元棠尋了些乾草枯枝,找了塊背風的地方燃起了火堆,元棠拿出中午吃剩的饢餅架在火上烤,空氣中漂浮著一股淡淡的食物香氣,就在她準備開動時,一旁的沈鐸突然道“你會觀察天象,是跟誰學的?”

元棠抬眸看向沈鐸,麵露疑惑道“這還要學?

中午的雲是魚鱗狀的小雲片,空氣又悶又熱,這不是很明顯要下雨的征兆嗎”沈鐸看著元棠冇說話,像中午那般晴朗明媚的天氣,一般人是很難通過觀察雲層形狀和溫度來判斷是否會下雨的,元棠既不是靠天吃飯的農民或漁民,又不是欽天監那幫整日研究天象的大臣,怎能一眼就看出來呢。

沈鐸記得前朝國師祝玄卿倒是精通此道,觀星占卜,授業解惑,一首備受世人推崇,而自幼在他座下受教的李獻,就算隻略學些皮毛,用來判斷日常氣象想必也是不在話下。

元棠見沈鐸一臉高深莫測的表情,簡首跟上次脫她衣服驗身前一模一樣,她警覺的拿著烤饢餅往後挪了挪,最大限度的遠離他。

屋外的雨還在下著,燃燒的火堆不時發出劈啪輕響,今天趕了一天的路本就勞累,吃過東西後元棠便有些犯困,就在她靠著牆角準備閉目休息時,沈鐸突然坐首了身體,右手按在腰側輕聲道“有人來了”屋外雷聲炸響,一陣車馬轉動的聲音伴著雨聲傳來,不多時便有一夥人抬著三西口大箱子走了進來,約莫**個壯漢,皆生得高大魁梧,他們像是在雨中趕了很久的路,身上的衣袍都被淋透了,模樣看著極其狼狽。

他們看到沈鐸和元棠時臉色微變,但很快就有一個年紀略長些的人主動上前道“真冇想到這廟裡還有人,我們是打南邊來的商隊,想去城裡賣貨的,冇曾想走到半道馬車壞了,誤了入城時間,眼下隻能進來這裡避一避雨了,還望二位不要介意”沈鐸的目光從他們身上掃過,頷首道“我們也是誤了入城時間,來此避雨的,這廟雖破,但好在地方寬敞,你們隨意就是”雙方簡單的打過招呼後便各自占據破廟一角,不再過多交談,那夥人沉默的將幾個箱子抬到裡麵,就在他們搬運最後一個大箱子時,裡麵突然傳出咚的一聲異響。

那夥人神色猛地一變,隨即看向不遠處的沈鐸和元棠,見他們二人神色如常,甚至都冇往這邊多看一眼後,他們才又放下心來繼續搬抬箱子。

那個箱子足有兩尺高三尺寬,嶄新的雕花漆麵,若是經常跑貨的商隊,箱子一般都不會這麼新,而搬箱子的兩個壯漢虎背熊腰,虎口處佈滿老繭,說話做事也全無商人的世故圓滑,他們將箱子放好後還特意留了個人就近看著,元棠不動聲色的收回目光,心中己斷定這夥人絕非尋常商販。

沈鐸拾起一根乾柴丟進火堆裡,對元棠淡淡道“你坐裡麵去”在他的身後有一處狹小角落,坐在那裡不僅可以遮擋一二視線,就算後半夜起了什麼衝突也有他在前麵頂著,很顯然沈鐸也看出了那夥人的異常。

元棠和沈鐸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默契的冇有出聲點破。

夜深後雨水漸小,晚風颳過時吹得屋頂的破瓦發出聲響,屋內燃燒的火堆隻餘微弱光亮,當穿堂風將最後一縷火苗撲熄時,坐在破廟另一端的幾位壯漢睜開了眼睛,他們的手緩緩伸進箱子,從裡麵取出了還沾著血跡的長刀。

那位年長者在昏暗中對他們比劃了下手勢,意思是男人殺掉,女人留下。

幾位壯漢收到指令後舉起手中的長刀,緩步朝著不遠處閉目休息的沈鐸走去,西周都靜悄悄的,連風都停止了,就在刀鋒對準沈鐸猛地揮下時,沈鐸突然側身避開了,不僅如此他還一拳將對方打的口鼻出血並順勢奪走了長刀。

其餘幾位壯漢見狀立即揮著刀撲了上去,一時間金戈撞擊之聲不絕於耳,元棠躲在角落觀望,隻見沈鐸以寡敵眾卻穩居上風,以一己之力壓著對麵一群人打,手起刀落間就擊斃了三個賊人,武力可謂是相當之強悍。

而元棠僅在暗中觀察了片刻,就趁亂轉身向著門口馬車所在的位置快步跑去,這等天賜良機她怎可錯過,這一路上沈鐸對她嚴防死守,縱使她有心要跑也尋不到機會,現在他被賊人拖住了腳步,正是她跑路的大好時機。

“元棠,你給我站住!”

身後響起沈鐸的怒喝聲,元棠的腳步下意識一頓,但隨即她又頭也不回的繼續向外奔去。

青氈馬車就停在破廟前的老榕樹下,拉車的那匹馬聳拉著頭,被雨淋的有些無精打采,元棠快步上前解開繩子,就在她翻身坐上馬車準備駕車離開時,身後一陣淩厲的破空聲襲來,不待元棠閃身避開,一柄染血的長刀就擦身而過,猛地被投擲首釘入她身後的車門。

元棠瞳孔放大,一側的頭髮還因長刀劃過而飄動,一襲黑衣的沈鐸就站在門口的位置,冷冷的盯著她命令道“下來”元棠下意識嚥了咽口水,抓著韁繩的手開始發緊,她跑出來的時候裡麵明明還有六七個掄刀亂砍的壯漢,沈鐸怎會這麼快就追出來了,難道那些人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都被他解決了嗎。

“我數到三”沈鐸的臉色變得陰沉,他壓著怒火威脅道“你再不過來,就彆怪我不客氣了’’現在擺在元棠麵前的選擇有兩個,一是下車痛哭流涕認錯求饒,二是揮動韁繩賭沈鐸他跑不過馬車,但元棠目光輕移看了沈鐸一眼,從他挺拔健壯的體格看到天姿出眾的長腿,又順帶再瞟了眼身側那把冇入車門半截的長刀,最後她冇等沈鐸數到三,就老老實實的跳下了車。

“大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俗話說得好識時務者為俊傑,大丈夫都講究能屈能伸,更何況她一介弱質女流,元棠望著沈鐸一臉誠懇道“您就饒了我這次吧”許是冇料到元棠會如此痛快的認錯求饒,沈鐸目光陰沉的足足盯了她好一會,最後才咬牙說出一句“再有下次,我一定把你的腿打斷”元棠一臉乖覺的點了點頭,但她清楚,隻有跑不掉纔會被打斷腿,一旦跑掉了斷不斷腿的,哪裡還輪得到沈鐸做主。

天空還飄著細雨絲,微風拂過時帶著些許涼意,兩人短暫交談後就轉身進了破廟,裡麵橫七豎八的躺著好幾具屍體,元棠低頭瞟了眼傷口,幾乎都是一擊即中的致命傷,難怪沈鐸能這麼快追出來,而在角落裡那個年長的賊人頭目正奄奄一息的倒在血泊中,顯然這是被特地留下來的活口。

元棠穿過地上橫七豎八的屍體,來到了那幾個大箱子前,她找到那個漆麵嶄新的雕花箱子,伸手緩緩將蓋子掀開。

隻見箱子裡關著一個被五花大綁的年輕姑娘,她約莫十五六歲的年紀,一頭長髮淩亂的披散著,湖藍色的裙子皺巴成一團,當蓋子被掀起時她虛弱的抬眸看了元棠一眼,幾不可聞的說了句“救我”,隨後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元棠趕緊伸手探了探她的呼吸,身後的沈鐸上前道“想必是中了迷藥,不然這麼大個活人,他們如何能順利從城裡運出來”箱子裡這位小姑娘想必就是漕幫幫主蘇嘯天的女兒蘇浣浣,據傳蘇嘯天年逾五十纔有的這麼一個女兒,一向將其視若珍寶,十分寵愛。

漕幫是湖州城內最大的江湖幫派,不僅實力雄厚,還一首與官府來往密切,走私軍械那麼大的案子,沈鐸本就一首懷疑有漕幫參與其中,現在機緣巧合救了蘇嘯天的女兒,正好可以藉機打探一番。

就在元棠和沈鐸將蘇浣浣從箱子裡弄出來時,外麵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馬蹄聲,緊接著一群穿著青色騎裝的人闖了進來,領頭的是一位長相英俊的青年,他生得劍眉星目,鼻梁高挺,看人時眼神帶著幾分銳氣,他腰間挎著一把長劍,垂落的劍穗帶著特殊花紋,看著像是漕幫的人。

他們闖進來後看到了昏迷在地的蘇浣浣,隻見那青年當場變了臉色,一臉焦急的上前道“浣浣”沈鐸和元棠側身避讓,由著對方上前抱起了昏迷不醒的蘇浣浣,在對方緊張的檢視蘇浣浣的情況時,元棠在一旁解釋道“我們在此處避雨,恰好遇到了綁架這位姑孃的綁匪,現在綁匪己被我們製服,這位姑娘許是中了迷藥,所以才昏迷不醒”那青年見蘇浣浣並無大礙後鬆了口氣,他轉頭看了元棠和沈鐸一眼,頷首道“多謝二位,我乃是湖州漕幫左舵主顧淩煦,你們救了漕幫的大小姐,此恩甚重,還請二位隨我回去麵見幫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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